那么你说呢

日常卖萌,最爱凌李

 

【凌李】他有一双有魔力的眼睛(上)


1


凌远最近的生活不顺至极,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——两周前医院遭遇医闹,事情闹得越来越大,好不容易平息了下来,一周前谈得好好的合作商却以此为借口偏偏要撤资。


凌院长硬着头皮把这些破事一一应付过去,以为这周终于可以消停一点儿了。


事实证明,flag永远不要立得太早——凌大院长终于在这周的最后一天丢了钱包。


凌远发现钱包丢了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,甚至舒了一口气,心想着幸好没发生什么大事,钱包丢了就丢了,这和之前的事情比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。


他想着想着又苦笑起来,丢个钱包还挺高兴,自己这都点儿背到什么程度了?


凌远一向是相信科学的,可是最近邪门的事情多了,他不禁想起了门口算命大爷的那套说辞,难道自己最近真的命犯太岁,需要破破财消消灾?


算了吧,他还说我今年命犯桃花呢,现在连个花瓣影子都没见到,封建迷信要不得啊。


他正胡思乱想着,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,凌远喊了一声请进,然后一个陌生的青年就推门而入。


青年一身体力劳动者的打扮,暴露在外的皮肤被夏日正午的太阳晒得通红,汗珠直顺着脸颊淌下来,在领口浸湿了一片。


他略显局促地盯着一脸茫然的凌远看了一会,忽然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的皮夹。


“凌院长,这是您掉的钱包吗?”


凌远的目光随着钱包晃了几下,表面上极力维持着镇定,内心却几乎是爆炸的。


佛祖啊真主啊耶稣圣母玛利亚啊!这特么真的是我的钱包啊!见鬼的生活终于肯放过我了?


2


李熏然虽说没有凌远那么倒霉,可是他最近过得也不算好。


一个离潼市八丈远的城市一年前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,这本来和潼市公安局八竿子打不着,可是那个嫌疑人人间蒸发了近一年之后,潼市警方忽然接到消息,这人好死不地逃到潼市,还在某工地改换身份,做起了包工头。


警方为了彻底摸清他的底细,决定派一名警察到他的工地打工,便于里应外合抓捕嫌疑人。


李熏然入职时间短,嫌疑人肯定不会认识他,于是小李警官顺理成章地接下了从警生涯中的第一个大任务。


他剪掉了一头小卷毛,换上局里给他准备的旧衣服,凭借着一张人畜无害,极其无辜的小脸儿成功混入工地内部。


李熏然原想着,体力劳动有什么可怕的,这工作再累还能比学校里的体能训练更累?


事实证明,它还真的可以。


为了不引起周围人的怀疑,李熏然干活要格外卖力,还得边干活边观察周围的人,每天游荡于各个工程队之间,借机打探嫌疑人的消息。


不出三天,他就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身心俱疲。


可是这是李熏然入职以来第一次独立执行任务,他心里暗暗较着劲儿,告诉自己一定要完成到最好,绝对不能让那个当了几十年刑警的父亲小瞧了自己。


李警官咬紧牙关,每天起早贪黑地搬砖,对,字面意义上的搬砖......该吃大锅饭吃大锅饭,该睡大通铺睡大通铺,努力融入到工友内部,争取做到让周围人看不出一点破绽。


一个星期以后,小李警官取得了阶段性胜利,整个人看起来要多接地气有多接地气,比民工还民工。


3


就在这个时候,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。


李熏然捡到了一个钱包,打开一看,主人的信息还挺好辨认——附院院长凌远。


作为生在红旗下,长在春风里的杰出青年,拾金不昧是李熏然的基本品质,只是事情出在这个当口,冒然接触其他人怕是容易节外生枝。


要不找个人帮自己还?


李熏然想了想,觉得这样做反而可疑,所谓欲盖弥彰,为了不引起怀疑,不如顺其自然,自己去还了算了。


李熏然就这样出现在了凌院长的办公室。


凌远还沉浸在自己被上天饶恕的喜悦中,觉得眼前的青年简直就是自己的救星,说什么都要酬谢一番。


给钱,人家不要,请吃饭,人家也不同意。


凌远正处在一筹莫展之际,忽然看到青年盯着自己桌子上没开封的矿泉水直咽唾沫,赶紧拧开瓶盖,递到人家手里。


李熏然犹豫了一下,可嗓子已经渴得快要冒烟了,还是接了过来。


凌远盯着咕咚咕咚喝水的青年,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谢谢人家的办法。


于是,结局就是李熏然满脸黑线地抱着几大箱瓶装水走出了附院的大门。


李熏然活动活动酸麻的胳膊,心想着我到你这儿来,本来是打算休息一会儿的,现在好了,和在工地搬砖也差不多。


他不敢多停留,休息了一会就继续搬起箱子往前走,再不回去老板就要扣工资了,扣的工资说不定比水还值钱。


4


凌远以为自己被放过了,可是他错了。


许乐山不知从哪里打听来了投资方撤资的事情,赶紧借机讨好凌远,说自己愿意提供资金支持。


凌远当然拒绝,连躲带赶好几天才把人打发走。他人是走了,可是凌远心中却又浮现出了一幕幕往事。


许乐山就像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,平时不觉得有什么,说不上什么时候,只要一个风吹草动就能让心疼得滴出血来。


许乐山,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?


凌远下了班却不想回家,在医院附近漫无目的地游荡,想吹吹风让自己冷静下来,走到街角的时候,忽然就撞到了一个人,顿时吓了一跳。


李熏然也吓了一跳。


他趁着下班溜出来,偷偷联系局里汇报情况。经过几日的排查,李熏然可以确定嫌疑人就在这个工地工作,可是近日来却不知怎的一直没有现身,不能准确地摸清他的活动规律,局里让他继续卧底观察,随时联系。


他这边刚挂了电话,转身就遇到了凌远。


两个人都惊魂未定,对着站了好一会儿, 场面一度有点尴尬。


凌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,先开了口:“上次钱包失而复得,我是高兴懵了,后来想想,哪有像我那么谢别人的!”


“没事的,凌院长,那真的是小事。”


“不行,今天既然遇到了,一定要好好谢谢你。上次要请你吃饭你说没时间,现在总有时间了吧?”


“不用不用,我刚吃过!”


咕噜~


这边话音刚落,肚子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,李熏然呆立在原地——一个大写的尴尬。


凌远也不戳破,笑着拍拍他的肩膀:“走吧走吧。”


李警官红着脸束手就擒。


5


凌远就近挑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馆子请李熏然吃饭,错过了晚饭时间,饭店里没什么人,大厅空荡荡的只坐了这么一桌。


上菜之前,李熏然拿起桌上的湿纸巾仔细擦手,擦着擦着,忽然发现凌远一直盯着他的手看。


李熏然心道,不好,难道这是被凌远发现了什么?然后他开始努力回想自己在工地上吃饭的时候到底擦不擦手......


事实证明,小李警官想多了。


外科医生自己的手是宝贝,难免会对别人的手多关注一点,特别是一双这么好看的手。


“你这手看着,可真不像干活儿的。”


李熏然被质疑得多了,编瞎话的功夫长进了不少,对于这种经典题目几乎是开口就来。


“以前在家一直读书来着,我爸没让我干过什么重活儿,前段时间家里出了变故,我爸实在是供不起了,我这才出来工作的。”


“你爸爸疼你啊......”


这算是什么套路?李熏然被这一句感慨弄的有点懵,只能顺着说下去。


“哪有爸爸不疼自己孩子的。”


“呵,是吗?”


哪有爸爸不疼孩子的?没有吗?凌远心里那根刺似乎又动了一下,刚刚结痂的伤口又汩汩往外流血,真特么疼。


凌远向服务员要了几瓶酒,嘱咐李熏然多吃点儿,然后就不再说话,一个人一杯一杯地喝起酒来。


既然生活不肯放过他,那就彻底喝醉远离生活算了。


也不知喝了多少,他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一道目光正注视着自己,一抬头,他看见了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。


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,浑圆、清澈,好像一望就见底了,干净得没有一点恶意,凌远从李熏然的目光中读出了点疑惑,甚至还有点......难道是对自己的关切吗?


凌远着了魔似的,一直盯着那双眼睛看,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把心里的话和盘托出。


秘密这东西吧,一旦有了坦白出口的念头,再多忍一秒钟都是煎熬,终于,凌远苦笑了一下开口了。


“我出生的时候有先天缺陷,我生父知道了就把我和我妈扔下,自己跑了,现在我都这么大了,他又要把我认回来,你说我怎么可能答应他?你说爸都疼自己的孩子,可我怎么就不觉得呢......”


凌远借着酒意想把压抑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讲出来,不知道讲到了哪里就彻底醉倒过去。


再之后的记忆都是片段式的,他隐约知道有人把自己拖上了车,再醒来时就已经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了,他翻了个身,又睡了过去。


6


李熏然送完凌远以后,却怎么也睡不着了。


他在自己的铺位躺下来,伴着工友们此起彼伏的鼾声,忍不住想那个与自己分别还不到一个小时的人。


不知怎的,李熏然今天他坐在凌远对面,看着那个平日里冷静自持的男人醉成一滩烂泥,断断续续地讲述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的时候,他忽然想到了一件很久以前的事。


那时候李熏然还小,父亲的一群战友来家里聚一聚,他一个人偷偷躲在门后面看。


本来一大桌子军人喝酒聊天,回忆峥嵘岁月,好不热闹。可不知怎的,他们忽然回忆起了一个意外牺牲的战友,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,然后李熏然就看到了自己终生难忘的一幕。


李熏然很少见到男人哭,更没见过一大屋子男人一起哭,更何况,那其中的每一个都像自己的父亲一样,是李熏然心目中最铁骨铮铮的男人。


李熏然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震撼,那大概是第一次意识到,强大如自己的父亲竟然也有不可战胜的东西,原来强者也会软弱,软弱到只能用眼泪宣泄情绪。


强者示弱,像一座巍峨的山于眼前倾颓,山体霎时间分崩离析,巨石横走,黄沙漫天,这是李熏然从小到大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情结。


可是凌远又不一样,他不能像父亲一样,有一屋子的战友可以分享情绪,任意发泄,凌远只有他自己。


所以他没哭,即使喝醉了也没有,他安安静静地坐着,红着眼眶,任眼泪在里面打转,就是不落下来。


强大到极致,脆弱到极致。


就在那个时候,李熏然忽然想走过来抱抱他,然后告诉他,其实多强大的人都可以哭,你也可以。


7


凌远再醒来是被闹钟吵醒的,头痛欲裂,然而班还是要照常去上的。


凌远一边洗漱一边回忆昨天的事情,自己是怎么回来的?


他就想起了一双圆圆的大眼睛,和那双眼睛的主人,继而想到了自己。


自己昨天怎么就什么都说了呢?


因为这几天情绪累积到极致,所以恰好爆发了?还是因为和那个青年是一个远离自己生活的陌生人?或者是因为喝了酒?还是......仅仅因为那双有魔力的大眼睛?


忽然,凌远想到了一件更加严重的事情——不是说好请人家吃饭的吗?怎么最后还是人家埋单?


凌远你还能不能行,怎么一遇到那个人就哪儿哪儿都不正常了?


行吧......那就有借口再见一面了,可是人海茫茫,连个名字都没有,怎么才能找到他呢?


tbc


王老师,您不是想演个民工吗?

好啊,我成全您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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